第(3/3)页 “几件精品垫底,一批高仿充数,既控制了成本,又保证了效果,这才是经商的智慧啊。” 听到这番话,陈阳不由得会心一笑,眼中流露出对钱会长的敬佩之色,这么好能处理破烂的时机,钱会长能拿出这么好官窑精品,绝对算是支持自己了。 为了让这出“瓷戏”唱得更加圆满逼真,竟然舍得拿出这样的精品作为垫底的“真货”,这份魄力和智慧确实令人钦佩。 这件轧道粉彩盘,无疑将成为那批高仿赝品之外,最拿得出手的“真品”之一,它的存在将为整个计划增添无可置疑的可信度。 陈阳恭敬地拱了拱手,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,“那这件珍品,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,笑纳了。” 随着鉴定继续,桌上的物件越来越多。有清晚期 青花缠枝莲纹大罐,画工呆板,青花发色灰暗;有民国 浅绛彩山水纹瓷板,笔墨稚嫩,釉面粗糙;有清同治 粉彩一路连科图碗,釉面泛白,彩料剥落;还有清光绪 青花双狮戏球图铃铛杯,器形歪斜,画工潦草…… 陈阳眼光毒辣,上手极快,往往只需瞥一眼,或上手稍一掂量、一看釉面、一观底足,便能迅速断代判真伪,指出其瑕疵和市场定位。 在他的眼中,每一件器物仿佛都有生命,都在诉说着自己的身世。那些真品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韵,而赝品则透着新制的火气。他的指尖仿佛长了眼睛,能够感受到釉面的细微差别,能够分辨胎土的新旧。这种天赋般的感知力,让在场的众人都暗暗称奇。 “这件,民窑普品,画工粗率,留下。”陈阳的声音平淡,但话音落下时,心中却在快速计算着这件器物在洋人眼中的价值。 民窑虽然品质一般,但胜在年代久远,对于不太懂行的外国收藏家来说,古老本身就是价值的体现。 “这个,冲线太明显,锔钉也太丑,不行,容易露馅。”陈阳目光停留在一件修补过的瓷器上,心中闪过一丝遗憾。 这种明显的修补痕迹,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,实在是太冒险了。 “这个康熙款的笔筒,底足磨损不对,新仿做旧,退回去。”他的手指在笔筒底部轻抚,心中暗想,康熙年间的器物,底足的磨损应该呈现自然的圆润感,而这件明显是用砂纸人为打磨的,痕迹太过规整。 陈阳的每一次判断,都伴随着复杂的心理活动。他深知自己此刻的每一个决定,都关乎着这场精心策划的“瓷戏”能否成功。太过粗糙的赝品容易露馅,而品质过高的真品又舍不得。 这种微妙的平衡,需要他用尽毕生所学来把握。他的内心深处,其实对这种欺骗行为并不完全认同,但民族大义面前,个人的道德洁癖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 他语速不快,但每一句都切中要害,被否定的老板虽然有些失望,但也心服口服。在他们眼中,陈阳此刻就像是一位严苛的考官,而他们的藏品则是等待评判的答卷。有些老板虽然表面平静,但心中却在暗暗计算着损失,毕竟这些器物都是他们花费心血收集来的。 随着鉴定的深入,陈阳的心情也越发复杂。他能感受到在场每个人的期待和紧张,能察觉到他们眼中的敬畏和不甘。这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,让他既有成就感,又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。他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,每一个判断都可能影响到整个计划的成败。 被留下的物件,秦浩峰和劳衫便在一旁负责登记造册,贴上标签,小心地搬到一旁集中存放。 店铺内人声鼎沸,如同一个小型菜市场,品评鉴赏声交织成一片,然而,在这喧嚣之中,却又隐藏着一种令人惊叹的秩序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掌控着一切,让这看似混乱的场面,实则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那些被各位老板带来的,平日里被他们视作“鸡肋”甚至“垃圾”的物件,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桌上,等待着陈阳的“宣判”。 陈阳的双手,如同拥有魔力一般,快速地翻看着这些古董。他的眼神锐利而专注。在他手中,这些物件的命运将被重新书写——合格的,将摇身一变,成为远赴重洋、肩负特殊使命的“演员”,登上国际舞台,在聚光灯下演绎一场惊天大戏; 而不合格的,则会被无情地打回原形,继续在黑暗的库房里蒙尘,等待着下一次被发掘的机会,亦或是永远被遗忘。 第(3/3)页